功利主義

I. 功利主義的定義

功利主義是現代倫理學（也稱為道德哲學）的主要思想流派之一。功利主義認為，道德是使總幸福最大化同時最小化總痛苦的東西。總這個詞在這裡很重要：如果你按照功利主義道德行事，你不是在最大化你的幸福，而是在最大化整個人類的總幸福。

功利主義倫理學的主要思想是：為最大多數人確保最大的利益。

示例：手推車問題

想像一下，有一輛手推車正駛向軌道上的一組 5 名工人。您坐在幾英里外的控制中心，您有一個按鈕可以將手推車切換到另一條只有 1 名工人的軌道上。如果你撥動開關，就會有一個人死。如果你什麼都不做，就會有5個人死亡。你應該撥動開關嗎？

在調查中，美國和英國的大多數人都說是的。1 次死亡總比 5 次死亡好，所以如果你必須選擇，你應該嘗試通過撥動開關來盡量減少生命的損失。這是功利主義推理的一個例子，調查結果顯示，這種思想流派在英美文化中很流行。（在其他文化中，人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不同。

II. 功利主義的類型

功利主義基本上有兩個分支。他們都同意道德的目標是最大化幸福。但他們對該決定應該適用在哪裡存在分歧：

• 行為功利主義認為，我們應該總是根據能帶來最大幸福感的事情來選擇我們的行為。

• 規則功利主義認為，我們應該弄清楚什麼樣的行為通常會帶來快樂，並將其轉化為一套規則。

例子：

以法官將殺人犯送進監獄為例。假設法官知道罪犯不會再犯下任何暴力罪行，並希望根據這些知識從寬處理（也許罪犯年事已高或身患絕症）。法官知道這會讓罪犯非常高興，更不用說他們的家人和朋友了。想像一下，受害者的家人已經原諒了罪犯，並且不會因為這個決定而感到痛苦。

法官應該放過罪犯嗎？行為功利主義說是的，因為在這種情況下，這可以最大化幸福，同時不會造成未來的痛苦。但規則功利主義說不，因為一般來說，罪犯必須為他們的罪行受到懲罰，即使他們未來沒有機會犯罪。根據這個論點，法官應該遵守規則，即使在這種特殊情況下，規則不是必需的。

III. 功利主義 vs. 道義論 vs. 美德倫理學

功利主義是最常見的結果主義類型，它是倫理學的三大分支之一。（還有其他種類的結果主義，但它們並不常見，所以現在我們可以說功利主義和結果主義是一樣的。

結果主義/功利主義與其他兩個思想流派形成對比：

這些思想流派之間存在相當大的重疊，沒有理由非得選擇其中一種：它們都有自己有價值的觀點，而真理肯定介於這三個流派之間。但是，它們是值得思考的有用觀點，為此，我們需要瞭解它們之間的差異。

IV. 關於功利主義的名言

引言 1

功利主義 — 一種只適合店主國家的哲學！（弗里德里希·尼采)

德國哲學家尼采是美德倫理學的堅定捍衛者（儘管學者們仍然對他的道德哲學到底是什麼持不同意見）。但他肯定不同意功利主義。在這個俏皮話中，這個易怒的德國人嘲笑了功利主義來自英國的事實——一個 19 世紀許多歐洲人稱之為“店主之國”的事實。

引言 2

我不在乎大多數人的最大利益......大多數人都是大便頭;我根本不關心他們。（詹姆斯·艾倫·加德納，《升天》)

這是對功利主義的幽默批評，基於並非每個人都應該快樂的事實。但它指出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功利主義如何解釋正當的幸福和不正當的幸福之間的區別？想像一下兩個世界：一個世界，邪惡的人從他們的工作中獲得巨大的樂趣;在另一個方面，邪惡的人只能得到一點點快樂;邪惡的總量保持不變。功利主義者會說，第一世界更好，因為那裡有更多的幸福。你覺得這對嗎？

V. 功利主義的歷史和重要性

功利主義在倫理學中是一個相對較新的概念。古希臘和羅馬哲學家相信美德倫理學——道德就是成為一個善良、誠實、勤奮的人並在你的工作中表現出色。基督教在西方的興起改變了我們對道德的理解，使道義論更具吸引力——上帝的律法是道德的基礎，而這個律法是一套規則。

只有在啟蒙運動的後期，當傳統基督教從內部和外部發生革命性變化時，功利主義才成為一種主流哲學。一小群英國哲學家為功利主義提供了強有力的論據，處理了許多更常見的反對意見，並説明將功利主義置於更受尊敬的基礎上。

在過去的半個世紀左右的時間里，功利主義在許多哲學家中再次開始失寵，儘管它仍然相當受歡迎。功利主義在哲學界的頂端幾乎與大英帝國成為主導超級大國的時間完全相同，這可能並非巧合！

這種下降有兩個原因。一方面，我們看到傑出的哲學家接受了道義論和美德倫理學的思想，為一些非常古老的思想提出了新的論點。另一方面，人們對印度和中國的哲學越來越感興趣，它們並不完全屬於我們在 §2 中看到的類別。

很難預測功利主義的未來會怎樣——也許道義論和美德倫理學會捲土重來，再次埋葬它，它在聚光燈下的短暫時光將結束。或者，也許我們會提出全新的想法——也許受到非西方傳統的影響——這將使我們能夠超越舊的衝突，從功利主義、道義論和美德倫理學所能提供的最好的東西中綜合出一種新的道德哲學。

VI. 流行文化中的功利主義

示例 1

[劇透！

烏蘇拉·勒金 （Ursula Le Guin） 有一篇短篇小說，叫做《離開奧梅拉斯的人》。在故事中，奧梅拉斯市似乎是一個完美的社會——每個人都很快樂，每個人都和睦相處，城市很平靜。但在鎮上某個地方的隱蔽地下室里，一個無辜的孩子日夜受到可怕的折磨。這種折磨賦予了這座城市所有的繁榮和幸福。如果酷刑停止，社會就會走向衰落，而普遍的幸福也會隨之而來。

對於功利主義者來說，這是一種可以接受的狀態：數百萬人快樂，而只有一個人處於痛苦之中。如果情況得到改變，數百萬人的幸福將被奪走，而只有一個人會受益。因此，酷刑應該繼續下去。

但道義論者認為，這是功利主義的一個重大缺陷！一個有道德的人怎麼能僅僅因為它能帶來快樂就允許這種不公正繼續存在呢？

示例 2

[劇透！

電影中的反派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往往有某種惡魔般的功利主義推理。例如，在 I. Robot 中，超級電腦 V.I.K.I 使用她龐大的資料庫來計算人類更喜歡安全而不是自由，因此得出結論，最道德的行動方案是讓她囚禁所有人類，這樣他們就不能再傷害自己或彼此。她計算，如果在此過程中必須粉碎一些人類的叛逆，這仍然是合理的

VII. 爭議

公平

功利主義和道義論都面臨著一個有趣的問題：倫理學應該是公正的嗎？公正性是將自己從方程式中抽離出來，從中立的角度看待道德困境的能力。如果你是公正的，你就不會在做出道德決定時偏袒你自己的國家、城市或家庭。一般來說，我們傾向於欽佩公正：我們喜歡那些在道德決策方面可以公正、不偏不倚的人。

然而，這也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立場。回到手推車問題：我們有一條軌道有 5 名工人，一條軌道有 1 名工人。大多數人說你應該撥動開關並殺死 1。但是，如果那個人是你的媽媽呢？很少有人會選擇撥動開關，這是可以理解的。不過，即使這是可以理解的，對嗎？是讓自己的媽媽死去救 5 個陌生人更好，還是反過來更好？功利主義對這個問題沒有明確的答案。

衡量幸福感

當面臨道德抉擇時，你怎麼知道哪種行動方案會讓幸福最大化呢？首先，我們無法看到別人的心，所以我們無法知道他們是真的快樂，還是只是說他們很快樂。然而，即使我們能感知到快樂，我們又如何預測是什麼導致了快樂呢？人類經常在這個領域做出可怕的預測。

例如，很多人認為賺很多錢會讓他們快樂，所以最好的功利選擇是確保每個人都有一份好工作和繁榮。然而，科學研究表明，金錢只會在短期內帶來快樂，而且它對某些人來說比對其他人更有效。那麼，作為人類，我們真的不知道如何讓自己快樂嗎？那麼，我們如何相信自己會在此基礎上做出道德決定呢？

要使功利主義發揮作用，我們需要一個更充實的關於幸福是什麼的理論。幸運的是，有一個新興的“積極心理學”領域正專注於這個問題。有趣的是，他們到目前為止的發現是：佛教和印度教的幸福理論（基於冥想、家庭和清除心中的慾望）似乎比美國和歐洲的思想（基於繁榮和“成功”）有更多的科學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