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alia

I. 定義

Qualia 是體驗的現象品質——感覺、情感、思想或其他任何東西的原始感受品質。他們是私下、主觀和直接體驗的;意識狀態的所有內容都是由它們組成的。

你怎麼知道你是有意識的？

你可能會回答，因為你正在體驗一些東西——想法、感覺、感覺、景象或聲音。但相機也可以有圖像。照片或電腦螢幕是否體驗到圖像？您對圖像的體驗和作為人工製品的圖像之間有什麼區別？一個答案是，看到圖像是一種感覺。照片沒有什麼感覺（據我們所知）。

聽到吉他、看到日落或感覺到某人的手臂擦過你的手臂，有一種 “感覺”。有一種想法或感受一種情感的感覺。而這正是計算機所沒有的。它可以錄製吉他，甚至可以識別節奏、音色和音高。它可以知道聲波的形狀。但是，作為計算機體驗這些事情（可能）並沒有什麼感覺。

體驗的品質被稱為 Qualia – 有時被稱為「原始感覺」 – 例如升 C 的原始感覺、閃電閃光或某人的皮膚貼在你的皮膚上。或者幸福是什麼感覺。

Qualia 是「什麼是意識」和「大腦如何產生意識」等問題的核心？qualia 可能很難談論，甚至很難想清楚;有些人非常嚴肅地爭辯說他們不存在。而其他人則認為只有 qualia 存在！

以下是 qualia 的一些常見屬性（均存在爭議）：

他們是不可言喻的（indeparable）
它們是非物理的
它們是不可約的（不能分解成更簡單的非 qualia 的部分）
它們是私人的;你永遠無法體驗到別人的qualia。
他們是直接經歷的; 您不需要任何東西來告訴您您是否正在經歷 Qualia - 如果您看起來是，那麼您就是！
它們與導致它們的物理過程並不相同。

其中一些特性為哲學和科學提出了主要問題：

物理大腦過程如何具有非物理特性？這就是所謂的意識的“難題”。
如果它們與物理過程不同，那麼額外的東西是什麼？這就是「知識問題」和「解釋差距」。
它們是否實用？如果沒有，為什麼我們有它們？
他們有代表性嗎？概念？故意？（見第四節）

因此，qualia 將我們直接帶到哲學中最困難的話題的核心——意識;抓緊你的帽子！

II. Qualia 的歷史

“qualia” 一詞是複數形式。單數是 “quale” （發音為 'KWA-lay'）。這些是拉丁語「what sort」或「what kind」的形式。

第一個使用現代意義上的“qualia”的人是 1929 年的克拉倫斯·歐文·路易斯（Clarence Irving Lewis）。關於 qualia 的討論在 60 年代和 70 年代真正開始，尤其是在 Thomas Nagel 1974 年的文章“成為蝙蝠是什麼感覺”之後，他將意識定義為具有“成為某物的”感覺“。

關於 qualia 的第一次辯論圍繞功能主義哲學展開，該功能主義哲學在歷史上與心理學中的行為主義有關。功能主義根據認知過程的作用來定義它們。它與“同一性理論”有關，“同一性理論”是物理主義的一種假設，它說心理過程與與之相對應的神經事件是相同的。

Qualia 挑戰功能主義和物理主義;從歷史上看，這一挑戰以弗蘭克·傑克遜（Frank Jackson） 1982 年關於神經科學家瑪麗的「思想實驗」為代表（這裡是我的簡化版本）：瑪麗是一位從未見過顏色的神經科學家;她生來就是這樣。假設Mary擁有必要的科學儀器和參考資料，可以瞭解關於大腦中顏色體驗的所有可能知識，直到最後一個細節。然後有一天，有人開發出了一種治癒瑪麗色盲的方法，而且效果很好。問題是，當Mary第一次看到顏色時，她是否學到了任何她還不知道的東西？大多數人說“是的”。這被稱為反對物理主義的「知識論證」;據稱，它證明瞭 Qualia 除了我們可以客觀觀察的物理大腦過程之外，還有更多的東西。

同時，瑪麗也是反對功能主義的論點，也是哲學家所說的“現象論”的論點——即qualia沒有功能——它們什麼都沒有。

為了理解為什麼瑪麗的經歷可能意味著現象論，我們可以繼續進行下一個與 qualia 相關的歷史性思想實驗——大衛·查爾默斯（David Chalmers） 1996 年的“殭屍”思想實驗。這就把我們帶入了「關於 qualia 的爭議」。

III. 關於 Qualia 的引言

引文 #1：

“主題最好被描述為'體驗的主觀品質'。”當我們感知、思考和行動時，會有因果關係和資訊處理的呼嘯聲，但這種處理通常不會在黑暗中進行。還有一個內部方面;成為認知代理的感覺是某種感覺。這個內在的方面是有意識的體驗。有意識的體驗範圍從鮮豔的色彩感覺到最微弱的背景香氣體驗;從尖銳的痛苦到舌尖上難以捉摸的思想體驗;從平凡的聲音和氣味到包羅萬象的巨集偉音樂體驗;從嘮叨的癢的瑣碎到深沉的存在主義焦慮的沉重;從薄荷味道的特殊性到一個人對自我體驗的普遍性。所有這些都具有獨特的經驗品質。所有這些都是心靈內在生活的重要部分。我們可以說，如果存在某種東西，那麼這個存在就是有意識的，用湯瑪斯·內格爾（Thomas Nagel）的一句話來說。― David J. Chalmers，《有意識的心智：尋找基本理論》

大衛·查爾默斯（David Chalmers）的這句話很好地總結了 qualia 的奧秘以及當代哲學家是如何構建它的。

引文 #2：

“Esse est percipi，存在就是被感知，”老貝克萊說;但是，根據大多數哲學家的說法，他錯了。然而，顯然，有些事情這句諺語是成立的。感知，首先是微不足道的。如果有意識意識的元素——痛苦、撓癢癢、冷熱感、顏色的感官質量、聲音等等——存在，那麼它必須包括它們被主體感知......當然，這表明這種體驗是現象級的，至少就物理世界而言是這樣。

文德勒提到了貝克萊的唯心主義——所有存在都從意識中獲得其“存在”的想法——只是被感知的東西——在西方世界從來都不是流行的哲學。但是，Vendler 指出，有一件事是正確的——qualia。像許多哲學家一樣，文德勒確信這意味著 qualia 在物理上必須什麼都不做。其他人不同意;查爾默斯的“自然二元論”和其他形而上學的提議，如“泛心理學”，可能暗示並非如此。

IV. Qualia 的類型

我們可以根據感官對 qualia 進行分類——視覺、聽覺、觸覺等。但在實踐中，這與 qualia 的哲學不是很相關。相反，我們將考慮關於 qualia 是什麼的最知名提案。

Epiphenomenal Qualia：對任何事物都沒有物理影響的 qualia（因此沒有進化功能）;這個提案假設沒有 qualia 不會對任何人產生功能上的差異。

非凡資訊：這個與哲學家大衛·路易斯（David Lewis）相關的 qualia 概念說，qualia 不是表像，也不是扔在大腦感覺資訊之上的不必要的體驗——它們就是這些資訊。因此，這可以被視為物理主義的、功能主義的 qualia 概念。

神經振蕩：這是關於 qualia 最著名的神經生物學假說之一，這與哲學家 Rodolpho Llinas 有關。Llinas 使用麻醉實驗的證據來證明 qualia 對應於神經迴路中發生的某種電振蕩;麻醉表明，關閉這些振蕩對應於關閉 Qualia。

表徵品質：也稱為「非概念性意向內容」。這個概念聲稱 qualia 是關於某物的;這就是哲學家所說的有意的意思，這將使 Qualia 具有代表性。哲學家們對它們是否代表它們所引起的物體（所以蘋果的紅色代表蘋果）還是它們是否代表一種抽象的品質（所以蘋果的紅色只代表紅色）存在分歧。

V. Qualia 與 Propositional Attitudes

大多數哲學家會將 qualia 與 propositional attitudes 進行對比，後者是意識的另一個決定性特徵。命題態度是指懷疑、信念和慾望等心理狀態。它們是你的大腦對思想或意識對象的態度。要理解為什麼我們將這些與 qualia 進行對比，請考慮聽到一個人在你門口（qualia）和聽到一個人在你門口（命題態度）之間的區別。一種是對聲音的直接、不可言喻的體驗。另一個不是指這個人進門的任何經歷;你的室友可能給你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你有人在你家門口！第一個是 quale;第二個是概念。這很令人困惑，因為概念也有自己的 qualia —— 但不是概念所涉及事物的 qualia。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識形式——感知某物與感知某物。

VI. 關於 Qualia 的爭議

Qualia 反駁物理主義嗎？

查爾默斯的殭屍「思想實驗」強化了傑克遜關於瑪麗的知識論點，再次試圖反駁物理主義。

查爾默斯的殭屍將是身體上每個細節都與人類相同的生物——也許是這樣構建的——但沒有意識。查爾默斯的觀點是，這樣的殭屍，對許多人來說似乎是一個真實的可能性——會擁有瑪麗在色盲被治癒之前所擁有的所有關於看到顏色的知識，或者任何計算機都可以擁有，並且能夠像人類一樣行事——但殭屍不會是什麼樣子。他們不會有 qualia。這應該證明 qualia 必須不僅僅是大腦活動的物理方面。

查爾默斯主張「自然二元論」——非物理的私人思想是超出我們大腦所能觀察到的東西，但不是超自然意義上的東西;它仍然被認為是自然法則的一個方面，必然以某種方式與那些大腦過程相關聯。

另一個具有類似結論的論點是“倒置光譜”思想實驗，最早由約翰·洛克（John Locke）提出。我描述一個簡化版本。這是您小時候可能已經考慮過的想法。如果你的紅色是別人的綠色怎麼辦？如果你的整個色譜都顛倒了怎麼辦;你或其他任何人怎麼會知道呢？根據論證，我們可以想像這種可能性的事實本身就證明瞭qualia是非物理和非因果的，因為它們可以在不同的人中被改變或不同，而不會產生任何差異。

Mary and the Zombies（樂隊名稱）和「倒置光譜」的論點一起表明 qualia 是真實的、非物理的、非功能性的，並且是意識的本質。

但是，正如您可能猜到的那樣，反對所有這些結論的論點都有很多——整個職業生涯都花在了反駁它們上！

查爾默斯的殭屍論點也許是最容易批評的。它基於查爾默斯殭屍是可能的假設——可能存在與人類具有相同物理結構但沒有意識的生物。這顯然是值得懷疑的;可以合理地假設，任何擁有與人類完全一樣大腦的生物也必須具有意識。儘管如此，這種爭論將繼續存在，直到我們能夠構建具有與人類一樣強大的大腦的人工生物，看看會發生什麼。唯一的問題是，我們如何知道他們是否有意識？相信他們的話？

倒置譜參數也很容易受到攻擊，因為它假設你無法看到一個倒置譜的人的大腦活動差異。但事實可能並非如此，一些哲學家甚至討論了削弱這一論點所必需的神經科學。

反對 qualia 和物理主義的另一個論點來自世界上最有成就的哲學家之一丹尼爾·丹尼特（Daniel Dennett）。丹尼特堅持認為 qualia 不存在！他說，如果瑪麗真的知道關於在大腦中看到顏色的一切，她實際上就會知道關於看到顏色的體驗的一切;他說，在這樣的思想實驗中，我們的直覺根本讓我們失望，因為我們沒有足夠詳細地思考瑪麗知道大腦中顏色感知的“一切”意味著什麼。在他的書《意識解釋》中，丹尼特提出了一個冗長的論點，試圖證明，基本上，我們只認為我們有經驗！這是一種幻覺——一種錯誤的信念。許多哲學家開玩笑說，他的書應該叫《意識被解釋掉》（Consciousness Explained Away）。但丹尼特不是傻子，他的論點尚未被最終反駁。

VII. 流行文化中的 Qualia

示例 #1：駭客帝國： “tasty wheat” 場景：

《駭客帝國》中的這個場景提出了上文第六節中討論的“倒置頻譜”論點的新版本。哲學論證始於意識到「美味的小麥」可以嘗起來像任何東西;如果機器無法知道它「真正」是什麼味道，或者我們無法知道它對其他人來說是什麼味道，那是否意味著qualia是非物理的和主觀的，而物理主義是錯誤的？

範例 #2：史蒂文·斯皮爾伯格的人工智慧：

斯皮爾伯格的電影《人工智慧》中的這個場景呈現了查爾默的“殭屍”論點的更現實的變體——這種情況幾乎肯定會在 50 年內成為事實——機器人的存在與人類一樣聰明，但沒有體驗 qualia 的能力。“思想實驗”的主要哲學觀點是，qualia 的存在不僅僅是作為接收感官資訊的能力的東西。這個機器人在檢測皮膚損傷的意義上“感覺”到疼痛，但它不會體驗到痛苦或愛的品質。這個未來表明瞭關於 qualia 的問題如何產生深遠的道德和社會影響。qualia 是那種可以設計的東西嗎？體驗 qualia 的能力會讓機器人配得上「人權」嗎？